130.脚踏两条船的人往往死得很惨-《九世凤命》


    第(3/3)页

    阮碧筠怔怔地看着他,忽然脸色大变:“你、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不需要知道所有的事。”鲁翰文冷冷的,半点儿也不客气:“你只要知道你该做什么就好。现下的问题是,你该做的事没有做好,你给殿下添麻烦了。”

    “哈!”阮碧筠忍不住冷笑起来,“到底是谁给谁添了麻烦?要不是他没用,我会被逼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已经做得够多的了!鲁翰文,就算我这次做得不够好,那也是你的主意出得太馊!你告诉我在民间筹款慰劳西北军,一方面可以让陛下对西北军更加忌惮更加厌恶,另一方面又可以挑拨厉王和那个贱婢……都是屁话!她们一对狗男女恨不得粘在一块儿,怎么挑拨?那个贱婢根本不上当、不肯带聚墨斋来跟我唱对台戏,我怎么拉她下水?西北军张贴告示当众宣称不接受募捐,我还能怎么让陛下厌恶他们?如今太后都不太喜欢我进宫门了,我还有什么办法能在陛下面前进言!”

    她久未试过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此时倒也觉得颇为痛快。横竖再狼狈的时候也已经有过了,她倒也没心思再守什么大家闺秀的规矩。

    那个贱婢不是也常这样,像泼妇似的叉着腰扯着嗓子跟人吼吗?从厉王到百姓,那些蠢人还偏就对她那副泼妇样儿爱得不得了呢!

    阮碧筠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觉得心里的郁气都消散了很多。

    遗憾的是,鲁翰文并未被她的“心直口快”打动,反而十分不以为然地皱了皱眉,表情竟然很是嫌弃。

    “做不好就是做不好,”他道,“越是找借口找理由,越容易暴露你愚蠢无能的事实。”

    阮碧筠瞪大了眼。

    这是,在当面骂她?她阮二小姐已经可以被人轻贱到这个地步了吗?

    鲁翰文一脸不屑,立刻证实了她的疑问,又嘲讽道:“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假凤凰,你还想如从前那样让世人都捧着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这次的事,殿下有心要给你一次机会才让你来办,谁知你竟有本事把好好的事给办成这样!”

    阮碧筠被骂得灰头土脸,再坐不住,终于拍桌站了起来:“主意是你们出的,办砸了怪我吗?再说,你们如今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而已,凭什么吩咐我做这做那!”

    鲁翰文丝毫不惧,冷笑道:“事情办砸了,不是我的主意不好,是因为你没脑子!至于丧家之犬——阮二小姐,恕我直言,您这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能不能配得上丧家之犬还不好说呢!”

    “你、你们……”阮碧筠气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她自知吵架并不是对方的对手,只得狠狠咬牙咽下恨意,转身往外走。

    出门,进宫。

    她要把今日之辱的前因后果全部说给皇帝知道,让宫里人都明白:那个被关在大理寺监牢里受审的睿王并不肯安分,而她先前做的那些蠢事全都是被对方胁迫的!

    这个想法很快在心中成型,阮碧筠的心里生出了几分报复的快意。

    但是,下一刻她就看到鲁翰文闪身站到门口,拦住了她的去路,似笑非笑:“二小姐,您要去告状吗?”

    这一次他的语气很温和,阮碧筠却被吓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鲁翰文笑了一声:“二小姐不必紧张,即便您去找陛下告状,殿下也不放在心上,当然也不会报复你。”

    “我不告状!”阮碧筠脱口而出,“但是现在,到底怎么办?!”

    鲁翰文含笑招呼她回桌旁坐下,笑道:“不难办。软的不行,咱就来硬的;弯的不行,咱就来直的。”

    阮碧筠不明白。

    鲁翰文皱了皱眉一脸嫌弃:“我是说,二小姐,您已经跟青阳郡主撕破脸皮了,这会儿就该真刀真枪地杀一场,还虚情假意叫什么姐姐妹妹!”

    阮碧筠并不稀罕什么姐姐妹妹,但她不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

    幸好这一次鲁翰文没有再拐弯抹角。他抬头看着阮碧筠,冷声说道:“如今看来,青阳郡主奸猾无比,设局诱她上当已经不易。为今之计只能碰硬,让她避无可避,方能有机会一击必杀。既然阮二小姐自认聪慧,这一次在下就不乱出主意了,相信二小姐定能马到成功。”

    阮碧筠听出他这话是嘲讽,不禁又是一阵气恼。

    但在气恼之余,她心中又生出了几分战士出征般的豪气。

    她早就想真刀真枪地杀一场了!先前一直是睿王府手握主动权要她顾全大局,如今再无人阻拦,她必要竭尽全力,送那个惹人厌的贱婢上西天!

    阮碧筠脸色涨红,胸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鲁翰文再次站了起来,优雅地向她伸手作请:“在下不便相送,门口有马车,二小姐慢行。”

    “马车。”阮碧筠站在桌旁看着他,“为什么是你给我安排马车?我自己的马车去哪儿了?老田呢?”

    鲁翰文看着她,笑得很是怜悯:“二小姐还想不明白吗?停在金栗园门口的马车,除了金栗园的人,还有谁会撵?”

    “果然是那个贱婢!”阮碧筠狠狠地捏着帕子,咬牙怒骂:“我就知道,只有她处处跟我作对!”

    鲁翰文摇摇头,笑意更深:“阮二小姐,您是不是还在做梦,想着厉王殿下会怜香惜玉、想着聪慧灵秀如你,迟早能入他的眼呢?”

    阮碧筠被他说中心事,立刻面红耳赤,连连否认。

    鲁翰文坐了下来,嘲讽道:“不够聪明却妄想脚踏两条船的人,都会死得很惨。阮二小姐,请恕在下多提醒一句:您的马车是厉王派人驱走的,也是厉王召集了那些百姓来羞辱你、逼迫你、看你的笑话。自始至终,厉王的眼里从未有过你。”

    阮碧筠的脸上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两个耳光,辣辣地疼。

    “所以你没有别的选择,”鲁翰文总结道,“你是睿王府的人,只能与睿王府共存亡。下次若再被我知道你打着为睿王府做事的幌子向凌寒摇尾巴,我只能把你送到大理寺的监牢里去,让殿下亲自看着你了。”

    阮碧筠脸色煞白,在原地僵立许久,喃喃开口:“鲁翰文,睿王他……”

    “睿王很好,”鲁翰文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阮二小姐请慢走,在下不送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