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你就不要我了?-《九世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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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臣面面相觑。

    夜寒皱了皱眉,看向阮青枝:“你看这……,怎么办?”

    阮青枝苦了脸,显得十分为难:“暴躁、不讲理、产生幻觉、胡言乱语……这明明白白是癔症了。不是我不肯帮忙,只是你知道,我这个‘神医’本来就是阳城百姓给吹出来的,何况神医也不是神仙,这个病实在不好治啊!太医院的安神汤已经是最好的,我也生不出什么新花样来,只能先委屈太后娘娘暂时不要出来见人了!”

    “你……你们!”太后气得暴跳如雷,“这天下已是你们的了吗?先帝灵前,竟由得你们这样睁眼说瞎话!”

    她猛然转身,指指在场的几位宗亲:“你、你们!说话!凌寒这个皇位是如何得来的,他配不配做皇帝,你们都看不见吗!先帝是怎么死的,你们看不见吗!”

    “太后娘娘,”被点到的人无一例外满脸无奈,“福安殿出事时,臣等都在场。”

    太后被噎得一滞,之后又骂:“你们眼睛看见的,就一定是真的吗?哀家跟你们说凌寒他狼子野心大逆不道,你们为什么不信!”

    这一次没有人再肯答她的话。群臣互相交换个眼色,摊摊手,之后依旧低下头装死。

    阮青枝发出一声长叹,走过去代替那个小太监搀住了太后的手,语气温柔:“好了太后娘娘,您说的事朝中大人们都知道了,他们会去查的。”

    “你住口!”太后狠狠甩手,“你别来哀家跟前说话,哀家没见过你这般不知廉耻的丫头!哀家嫁给先帝的时候,那是正正经经三媒六证,八抬大轿迎亲十里红妆送嫁的,进洞房掀盖头以前都没见过先帝的面!不像你——”

    “我怎么了?”阮青枝手上用了力,死死钳在太后的手腕上,说话声音也没有压低:“我跟夜寒……陛下并肩携手治过瘟疫剿过土匪如今又在诛逆贼,桩桩件件都是救国救民的大事,我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到时候陛下娶我也要三媒六证八抬大轿,我阮家也有十里红妆送嫁,天下百姓能笑话我不成?他们若真敢笑,那可就叫‘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了!”

    太后的脚抵在地上,不肯走:“你不用在这儿打马虎眼!哀家说的是你不知廉耻未嫁淫奔的事!南齐是有礼法的,皇家从未有过你这样……你这样的媳妇!”

    “我知道。从今以后就有了。”阮青枝神色平淡,语气依旧极尽温和:“太后,您慢些走,小心脚下。”

    背后有个年幼的小太监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意识到自己坏了规矩,吓得噗通跪了下来。

    夜寒摆摆手示意无妨,看着阮青枝道:“让奴才们送母后就可以了,你来给父皇上炷香吧。你可是父皇亲自指定的儿媳妇,你不来不合适。”

    “我先送送太后,奴才们办事我不放心。”阮青枝收回手向他摆了摆,之后仍旧回去捉住了太后的手腕。

    这一次攥得更紧,太后疼得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却连甩也甩不动了。

    阮青枝压低了声音,冷冷道:“您还是省省吧!前头说了那么多废话,把您这些年苦心经营的温良谦恭形象全毁了,您看满朝文武有一个肯接您话茬的没有?”

    太后一边被她半拖着走,一边不甘心地回头来瞪她。

    阮青枝向她笑了笑,又道:“我知道太后您不喜欢夜寒,但您也不能看见他继位就气糊涂了吧?您怎么为了恶心他,连我也骂起来了?您把我骂臭了,以后换了旁人当皇帝我也嫁不成了,到时候您选中的新君娶不到凤凰,在百姓眼中可算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太后眼中忽地闪过亮光:“哀家要换旁人当皇帝,你不反对?”

    阮青枝沉吟不语。

    太后忙又说道:“只要你跟哀家一心,哀家可以向你保证,不管御座上换了谁,你都是毫无争议的皇后!你的名声要想恢复也很容易,哀家可以安排靠得住的嬷嬷为你验身……”

    “您打算改立谁?”阮青枝站定了脚步,问她。

    太后愣了一下,一时竟答不上来。

    阮青枝看着她,笑了:“二殿下是个执拗的性子,他若做了君王,前朝后宫必定秩序森严,太后想插手朝政那是千难万难;六殿下有勇无谋,而且他心里最佩服的人是谁,太后您应当也有所察觉;八殿下……世人皆知八殿下的生母当初是您陪嫁的宫女,偷偷爬上先帝的龙床有了八殿下,刚生下孩子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被您赐了毒酒——那孩子前两天我见过,说真的,面相凶了点,不像是个会为了养育之恩忘记杀母之仇的呢。”

    “那就剩老九了。”太后咬牙。

    阮青枝啪地拍了一下巴掌:“九殿下倒是聪明伶俐乖巧喜人,可是太后您要想好了,九殿下的生母江贤妃还活得好好的呢!咱且不说九殿下继位对野心勃勃的永宁侯有何影响,就只说后宫,您是想尝尝两宫太后并尊的滋味么?”

    太后听着她说话,脸色越来越阴。

    阮青枝放开了她的手,向前作了个“请”的手势,边走边道:“臣女不才,在此奉劝太后一句:垂帘听政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您既无听政之才、也无女主之命,还是安安心心待在后宫里陪伴太皇太后,安度晚年吧!”

    太后听到此处才算反应过来,立刻大怒:“敢情你不是来帮我的,你是来帮凌寒做说客的!”

    “不是,”阮青枝微笑摇头,“臣女是来救您性命的。”

    太后打了个寒颤:“凌寒他当真敢杀哀家?!”

    阮青枝点头:“他敢,他只是懒得做。”

    没等太后松一口气,她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但我不懒。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说一些让我觉得恶心的话。遇上这种事,我通常都是一包毒药解决问题。”

    太后渐渐觉得腿有些软,却强撑着不肯让人扶,只能慢慢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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