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青阳郡主无人敢娶-《九世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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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月,扶余夫人起来,添茶。”阮青枝沉声吩咐道。

    伴月很不情愿,站着一动也不肯动。携云只得替了她,上前去把想余夫人扶了起来。

    阮青枝将那叠请帖递给福儿:“收起来吧。余夫人是咱们阮家人请来的没错,所以咱们不能怠慢了贵客。不打不相识,今后咱们府里又多了一门亲朋了。”

    “青阳郡主”不同于“阮大小姐”,如今她作出的决定,老夫人和阮文忠都不会轻易反对。

    余夫人糊里糊涂地被携云扶着坐下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不敢置信:“青阳郡主,你是说……不怪罪我们?”

    阮青枝淡淡道:“你若无恶意,我就不怪罪。”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余夫人大喜过望,“青阳郡主,我真的没有恶意,谦儿也说过我不太会说话,但我是真心想感谢郡主你,当初要不是你帮忙,我们一家子如今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

    “好了,”阮青枝面上依旧淡淡的,“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再提了。”

    余夫人讪讪地道了声“是”,看着婢女给自己面前的小几上换了热茶,不禁感激涕零。

    众人见没了热闹看,忙也跟着凑趣说了几句打圆场的话,三三两两各自交谈去了。

    台上的锣鼓又响了起来,戏也没换,还是栾玉棠扮着阮青枝在“门楼上”一夫当关威风凛凛的那一折,声音清越激昂,十分动听。

    伴月心中气犹未平,轻声嘀咕道:“怎么就这么放过她了?她都吓得跪下了,就该顺势把她送到衙门里去,让她知道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携云同样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人言可畏。咱们若是执意送官,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就会传得沸沸扬扬,对小姐名声不好。”

    伴月闻言心中更气了:“所以那就不是个好东西,更该狠狠教训她!”

    “不是这样的,”阮青枝摇头,“她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蠢而已。咱们今日若是报了官、或者当场把她撵出去,几乎便可以说是断了她的活路。她的过错,还配不上那么严重的惩罚。”

    伴月想了一想,闷闷地没有再说话。

    阮青枝自己也觉得心里有些发堵。倒不是为刚才的事憋屈,而是忽然想起了一些更久远的事。

    刚才一闪念间她决定放过余家,是因为同余家相比,相府权势太盛。若她为了一时意气直接把余夫人撵出去,对余家的打击便是致命的。

    身在高位,更要把握好这个“度”。

    这是她新近才想明白的道理。所以,在她前几世还不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有没有可能因为权势太盛,无意间损伤过什么人,就像踩死路边的蝼蚁?

    比如,阮碧筠?

    正这样想着,旁边老夫人忽然开口问道:“余家那份请帖,是谁写的?”

    阮青枝脱口而出:“阮碧筠。”

    老夫人并不觉得意外,尚未走远的阮文忠却忽然顿住了脚步:“你确定?你不要因为对你妹妹有成见,就什么事都赖她!”

    阮青枝回过神来,抬起了头:“父亲。”

    阮文忠与她目光一碰,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竟觉得心中发寒。

    这一瞬,阮文忠心里想的是另一个女儿,阮青枝心里想的却是十七年前的那场瘟疫以及与此相关的许多乱七八糟的事。

    阮文忠很快镇定下来,仍旧维持了身为父亲的威严,怒视着阮青枝。

    阮青枝的神情也恢复了平和,淡淡道:“会写字、又会模仿别人的笔迹,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何况那张请帖上还留有露凝香的气味,咱们府里除了她,还有别人用露凝香吗?”

    阮文忠无言以对,呆呆的说不出话。

    阮青枝嘲讽地笑了一下,神情愈发冷淡:“她想害我也不是一次两次,这点儿小把戏跟从前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我又没说为了这事再找她算账,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青枝,为父不是这个意思。”阮文忠慌忙辩解。

    阮青枝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慈父心肠嘛,父亲想保护筠儿,我都明白。您放心,这件事我不追究。”

    “那就好,那就好!”阮文忠果真松了一口气。

    虽然一样是女儿,可他实在不懂得该怎么同阮青枝相处。所以尽管明知道此刻她心里不舒坦,他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说,只得又坐回原处,继续喝茶听戏。

    戏楼里气氛终于恢复了温暖热闹。戏台上丝竹声流畅而高昂,栾玉棠清亮的嗓音绕梁不绝,看席上茶香袅袅,脚步轻盈的婢女们在错落有致的小几之间穿梭,为每桌贵客送去滚烫的茶水和新烤好的点心,宾客们低声品评着戏子唱腔和身姿的优劣,其乐融融。

    这幅富贵行乐图是被一声尖叫打破的。

    靠近前排的一位夫人喝茶喝得颇多,她的婢女正忙着向相府添茶的小婢道谢,一回头却看见自家夫人摇摇晃晃,一头栽进了面前的点心碟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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