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我的脸没那么大-《九世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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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寒摆摆手看着他走出去,立刻转身走进内室,掀开了帐子:“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发烧?”

    阮青枝摇摇头,看着他:“我不太明白。你刚才,是在拉拢我爹?”

    夜寒点头:“世人皆知他不喜欢你,也不待见我。所以由他来为咱们掩护最好。否则庆王府出了那样的事,父皇一定会怀疑到我身上来的。”

    阮青枝刚才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她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阮文忠怎么就乖乖顺从了呢?

    “你刚才说你什么都知道,指的是什么事?”她问。

    夜寒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笑道:“事实上,我什么都不知道。”

    阮青枝瞪大了眼睛,须臾嗤地一笑:“你诈他!”

    诈他不奇怪,能诈出话来才是本事。阮青枝眨眨眼看着夜寒,觉得这个人真是太有能耐了。

    夜寒被她盯得心里发热,袍子一撩就在床边躺了下来。

    才要伸手,阮青枝忙道:“你离我远点!碰哪儿都疼!”

    夜寒顿时老实了,只敢小心翼翼地搂一下她的肩,还不敢用力。

    心里委屈得不行,可是想到阮青枝受的罪、想到先前暖阁中那惊险的一幕,他是半点儿牢骚也不敢发,反倒还要暗暗庆幸,感谢老天仁慈,让他在千钧一发的那一刻赶过去了。

    此刻阮青枝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身上衣裳并没有换下来,血腥气浓得吓人。

    万幸的是一直没有发烧。夜寒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稍稍放心,又贴在她的身旁细细解释道:“咱们的行踪确实需要阮相掩护。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诈一诈他,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阮青枝歪过头来看着他:“就算是诈他,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有秘密的呢?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夜寒慌忙否认,微笑摇头:“我不知道阮相的秘密是什么,我只是一直觉得奇怪:他那么一个愚蠢无能的人是如何科举高中,又是如何少年得志、稳坐相位多年的?思来想去,要么他不是真的愚蠢,要么父皇有把柄在他的手中。当然,也可以是二者兼而有之。”

    阮青枝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理。

    所以,他们刚才闪烁其词的“当年事”,可以让一个平庸无能的人稳居相位多年、可以让当朝皇帝忌惮多年却束手无策,可想而知那必定是一个极大的秘密!

    “我还是不太明白,”阮青枝沉吟道,“我爹求你保全阮家一点血脉,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当年的事若揭发出来,阮家必然是抄家灭族之祸?”

    夜寒点了点头:“能让父皇和阮相相互忌惮这么多年的,当然不会是小事。”

    阮青枝闻言,若有所思。

    说是阮文忠掌握了皇帝的秘密,可是那件事揭发出来,却是阮家的灭门之祸。

    可见,阮文忠与皇帝,是相互忌惮的。那件事,应当是他们二人共同的秘密。

    原来阮文忠一直忌惮御史台,怕的不是御史台弹劾他昏聩无能贪赃枉法等事,也不全是怕揭穿当年栾玉娘之死的真相,而是害怕打破了他和皇帝之间微妙的平衡,将“那个秘密”牵扯出来!

    至此,许多难解之事终于有了一点眉目,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迷惑。

    “所以,我娘的死,到底跟‘那个秘密’有没有关系?”她喃喃地问。

    夜寒摇摇头表示不知,想了一想又叹道:“别急,如今既然有了眉目,以后查起来就不难。等手头的事办妥当之后,咱们再跟御史台商量一下找你哥哥的事。”

    阮青枝点点头,叹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不着急查。眼下庆王府的事情必然还多,我是帮不上什么了,你快去忙吧。”

    夜寒又搂了搂她的肩膀,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起身下床:“程虎李三两个人中了毒,恐怕还要将养几天。你有事记得另外叫人去告诉我,不要自己硬撑。”

    阮青枝答应一声闭上了眼,以免他在这儿啰嗦不休。

    夜寒知道她的意思。眼下也确实不是婆婆妈妈腻歪的时候,他只得狠狠心走了出去,果然一出府就被将士们找了来,你一言我一语连着说了好几件事。

    庆王府与那几处私兵营的联络已经切断,但是要想将那些队伍打散或者收归己用,显然还需要很下一番功夫。

    庆王口风很紧,死活不肯透露那些用来养兵的钱财藏在何处。将士们审问过他的管家和亲随,已经问出了两处,但账目依然不对,可见还有藏得更深的。

    目前没有查出庆王与谁暗中往来。那位大皇子一向深居简出,有可能确实是一个人在苦心筹谋,但也有可能是藏得太深。这件事,目前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夜寒一路走一路与将士们筹谋,从在外的钱粮武器兵将到庆王府的私兵家奴小主子们,处处都要费心思,也亏得他和身边几个亲信都是极其灵活之人,否则还真容易焦头烂额。

    而阮青枝这边说是养伤,却也没能立刻清静下来。

    因为,这大半夜的,阮碧筠居然来了。

    守门的伴月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立刻冷下了脸:“哟,这不是二小姐吗?怎么三更半夜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阴风吗?”

    阮碧筠身穿白袄白裙,外头罩着素白的斗篷,面无表情:“我要见姐姐,有话说。”

    “还真跟鬼似的。”伴月嘀咕了一声,没好气地道:“二小姐,就算是亲姐妹,也没有大半夜上门打搅的道理,何况您已说过了不跟我家小姐做姐妹的!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行吗?”

    “不行,”阮碧筠冷冷地道,“事关我和姐姐两个人的命,耽搁不得。”

    伴月听见这话,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二小姐放心,我家小姐的命好好的。至于您的命好不好,我们可管不着!您抢了别人的东西,现如今觉得不好用了,怎么还打算跑来找正主算账不成?”

    这丫头如今是骄纵得厉害,腰杆子越来越硬,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阮碧筠被她气得不轻,却并没有拂袖而去,反而咬牙迈步上前,立刻就要撞门:“姐姐,我知道你醒着!放我进去,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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