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皆大欢喜的事-《九世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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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青枝的脸色很不好看,夜寒以为是她伤处疼痛的缘故,百般劝慰,却始终不得要领。

    又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终于又有士兵来报,说庆王府已经细细搜寻一遍,可疑之人皆已拿下,几位小主子也已软禁在园子里,没有错漏了。

    凌云咬破了嘴里塞着的抹布,嘶声怒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下这样的狠手!凌寒,你不得好死!”

    夜寒抱紧了阮青枝,神色淡漠:“大哥记性不太好吧?现有的夺妻之恨在眼前,说什么‘无冤无仇’?”

    “你,就为一个女人,要对我赶尽杀绝?”凌云瞪大了眼,一脸不信。

    夜寒将阮青枝抱了起来,淡淡道:“我的女人,你当然可以觉得不重要,我却视若珍宝。你伤了她,还想这件事能善了吗?”

    凌云靠在墙角怔忡良久,忽然冷笑:“‘视若珍宝’?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一个女人而已,你与其说视她如珍宝,不如说是看中了她的凤命——你也在想那个位置,是不是?”

    夜寒不答,凌云又转向了阮青枝:“青阳郡主,你因为先前饭菜的事对我有些成见,我无言可辩。但是,你以为老三跟我就有什么两样吗?他唯一的优势不过是下手比我早些罢了!”

    “你说得不对。”阮青枝认真地看着他,“与你相比,厉王最大的优势是,他是个人,而你是只苍蝇。”

    “苍蝇”这个坎是过不去了。凌云气得险些死过去。

    夜寒却已经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将士们打开了门,他抱着阮青枝走出去,同时下令道:“请庆王和王妃到金栗园盘桓几日吧。”

    将士们二话不说重新塞住了凌云的嘴,押着他夫妇二人走出暖阁。

    这时庆王府内几座主院里依旧灯火通明,只是四处寂静无人,恍若空城。

    阮青枝有些惊奇,低声问:“庆王府的下人呢?”

    夜寒小心地帮她掖了掖兜帽挡住寒风,温言道:“两位主子都死了,奴才们当然是卷了细软逃跑了。”

    阮青枝知道这不是实情,而是夜寒准备用来掩盖真相的说辞。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放开了搭在夜寒肩上的手,瑟瑟地打了个寒颤。

    离开庆王府之后,马车直奔相府。而庆王夫妇由将士们押着,不知带到哪里去了。

    一路上不断地有将士来回报消息,阮青枝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最后终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一晚上,你在外面安排了多少事?”

    夜寒抱着她换个舒服的姿势,沉声道:“临时谋划,未必周全,只能随时调整对策。幸好庆王平日里做的事情多半鬼鬼祟祟,如今我们动他倒也可以暗中进行,惊动不了太多人。”

    阮青枝仰头看着他:“你准备动他到什么程度?”

    “当然是斩草除根。”夜寒毫不迟疑地道。

    阮青枝又打了个寒颤,那句“大可不必”在喉头打了个转,没有说出口。

    夜寒隐隐猜到了她的心思,攥住她的手忙忙地解释道:“并非我做事狠绝。青枝,他夫妇二人看着无害,暗地里却最是歹毒。一旦给他们留下开口说话的机会,最后栽跟头的或许就是咱们,我不能留下那样的后患!”

    “我知道。”阮青枝木木地道,“他的底牌被咱们知道了,所以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是生死相搏,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死。”

    夜寒点点头,沉声:“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后路。二哥是被他们骗来见我的,顺便还给我带了点小礼物,是剧毒。”

    阮青枝呼地坐了起来,一身的伤口都扯动了,疼得她差点当场昏过去。

    夜寒手忙脚乱地按住了她,又急又气:“你乱动什么?不知道疼吗?”

    阮青枝不答,抓住他的衣袖急急地问:“什么毒?你怎么发现的?处理干净了没有?”

    夜寒拍着她的后背飞快地道:“你放心,都处理干净了。我自幼是被人算计到大的,各种奇毒也都有所涉猎,凑巧辨认了出来,第一时间就让人处理了。”

    阮青枝不放心地捏着他的脸细细检查过一遍,然后才松了口气,问:“所以,二皇子对你没有恶意?”

    “没有。”夜寒道,“二哥待我不算亲厚,但为人正直近乎迂腐。这件事,我还要费些力气才能阻止他把实情报给父皇知道。”

    阮青枝想了想,点头:“是要阻止他,说出实情对谁都没有好处。但是,那么大一座王府的事,你真能处理干净吗?庆王那两口子到底如何安置?总不能真杀了……”

    “为什么不能真杀?”夜寒反问。

    阮青枝无言以对,许久才道:“如果可以真杀,你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夜寒咬牙:“刚才还没想好让他们怎么死。但无论如何,太医已经把他们的死讯报到了宫里,庆王府是必然要有两人填棺的。”

    阮青枝想了想,问:“能不能只死一个,让庆王妃活着?”

    夜寒皱眉:“你心软?”

    “不是。”阮青枝咬牙,“她不是说我嫁你或者嫁给庆王都一样吗?我想让她尝尝‘一样’的滋味。”

    “什么意思?!”夜寒忽然觉得有点惊悚。

    阮青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不是让你娶她。我的意思是,她既然敢算计我的姻缘、强塞一个歪瓜裂枣的男人给我还有脸说‘一样’,那我就该让她尝尝这种‘一样’。”

    夜寒想了想,懂了:“我会让她好好活着,尽快给她安排一门婚事,让她平平安安,颐养天年。”

    “找个丑的。”阮青枝补充道。

    夜寒笑了:“好,给她找个丑的。”

    阮青枝扁了扁嘴,还是觉得委屈:“她凭什么算计我!我又没招谁惹谁,平白的遭这番罪……那两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想权势想得魔怔了而已。”夜寒漠然道,“身有残疾,想必这些年在上京被人欺负得不轻。如今看我刚回来,你又是初露锋芒,以为咱们两个是好欺负的。”

    这时马车已在相府门外停了下来。阮青枝被夜寒抱着下了车,心里仍觉得不是滋味,黯然道:“我真不喜欢现在这样。一个个都想欺负我,偏又本事不济,最后都变成了自己送上门来被我欺负……我觉得我都快成了个坏人了。”

    夜寒抱着她踏上台阶,仰头看了看相府的大门,冷笑:“别着急,马上又要有人来欺负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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