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抛妻弃子丧尽天良-《九世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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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青枝往头上摸了一把,这才想起刚才出门太急,忙乱中好像又把发髻给挽错了,弄成妇人装束了。

    顿时面红耳赤。

    栾老夫人看见她的神情更是大惊:“怎么回事?你真的……”

    “没有呀没有呀!”阮青枝也吓坏了,“您老不要乱想!谁家做了偷偷摸摸的事不藏着掖着,还能故意让人知道不成?我就是出门太急弄错了!”

    栾老夫人将信将疑,盯着她的脸好半天没有说话。

    阮青枝急了:“外祖母,您二老能不能不要再追究这个了?很尴尬的好不好!万一把我臊着了,我一着急出门跳井了,你们可就又没有外孙女了!”

    栾老夫人吓了一跳,果然不敢再问了,只好瞪着夜寒,冷声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你们做得荒唐!”

    夜寒连连称是,阮青枝却还没想明白,忍不住皱了皱眉:“哪件事?”

    “其实主要错在你!”栾中丞冷脸看着她,“赴宫宴也能喝醉?喝醉了不老老实实跟你爹回家,还敢跟外人走,还在大街上撒酒疯?”

    这会儿阮青枝头晕得轻了些,终于勉强搞清了眼前的状况,脑筋也渐渐地清楚了几分。

    她不再躲闪,正面迎上了栾中丞的目光:“外公,您真的相信我跟我爹回去会比现在好吗?”

    栾中丞揪住了胡子。

    阮青枝站起来,回到了夜寒身边,神色郑重:“既然事情主要是我的错,二老就别骂夜……殿下了,他挺冤的。这件事是我不好,但我错也只错在了不该喝醉。至于撒酒疯什么的,一来我自己控制不住,二来——我们都定亲了,也不算是‘外人’了吧?再说我们在阳城闹的阵仗那么大,我现在就算要装作一个不出闺门的娇小姐,也没人信我啊!”

    栾中丞胡子在手指上绕了好几圈,下巴都薅肿了也没想出该如何接话。

    还是栾老夫人斥道:“在阳城那是为了救人无可奈何,如今却是在上京!而且定了亲怎么就不是外人了?定了亲更应该避嫌!你哪里知道那些小人的嘴里会说出什么来!”

    “栾老夫人,”夜寒沉声反驳,“我和青枝本不是盲婚哑嫁,这门婚事也不是双方父母的安排,而是我们自己的主意,我实在不知有什么可避嫌的。我二人若是只顾畏惧世人的眼光,今生恐怕就只能错过了。”

    “错过又如何?”栾中丞沉声反问,“婚姻事本来就是长辈做主!你们小孩子自己瞎闹腾什么?!”

    阮青枝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栾老夫人已经瞪大了眼,脸色十分不善:“你怎么说话呢?!”

    刚刚还板着面孔一脸威严的栾中丞肩膀一耸,眼角立刻耷拉下去:“夫人,孩子不懂事不能惯着……”

    栾老夫人怒冲冲打断了他的话:“那你也不能乱逞威风!什么叫‘小孩子瞎闹’?我外孙女哪里瞎闹了!”

    栾中丞缩了缩肩膀,没吭声。

    阮青枝看出了门道,忽然咧嘴笑了。

    栾老夫人威严的目光看过来,阮青枝忙清咳一声,正了脸色:“外公您是对的,但世事复杂多变,您的道理于我二人并不适用。我和殿下这桩婚事不止是出于私情,更关系到我二人的生死。我的命数特殊,外公知道的。”

    栾中丞原本一脸不快,听到最后一句忽然一凛,严肃起来。

    阮青枝拉着夜寒在旁边坐下,神色平淡:“二老不必把我二人当小孩子看,我和殿下都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世事人心我们多少都懂一些。虽然我有时候是任性了点,但在大事上,我还不至于胡闹。”

    栾中丞本来觉得,一丁点大的小丫头故作老成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笑了些。

    可是对上阮青枝的目光,他忽然又有些怔忡,质疑的话不知怎的就说不出口了。

    阁中静了片刻,夜寒又开口说道:“昨晚收留青枝在这儿,本王并非不知道不妥。只是阮家父女心毒手狠,青枝又醉得有些糊涂,我实在不能放心将她送回相府。”

    栾中丞皱眉:“相府是她的家,能有什么事?”

    阮青枝接道:“十四年前,我娘也曾经以为相府是她的家。”

    栾中丞脸色顿变。

    阮青枝看着他,叹道:“御史台要查相府,我希望外公可以全力支持,不必顾忌我的前程和颜面。”

    栾中丞闻言神色更为凝重:“相府的事,你知道多少?”

    阮青枝摇头:“我知道的不多,而且都没有什么证据。但,夫杀妻、女弑母,伦常无序,我是看得到的。”

    “女弑母?”栾中丞皱眉,“谁?筠姐儿?”

    阮青枝点了点头。

    栾老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这还了得!阮家到底是个什么人家……你不许再回相府去了,永远都不要再跟他们打交道!”

    “那倒也不必,”阮青枝淡淡道,“他们十四年都没能杀了我,以后当然更加不能。我的嫁妆还没要到手呢,他们休想甩脱我!”

    这番话的语气慵懒了些,听上去又有了几分无赖的气息,栾中丞听了大皱眉头。

    栾老夫人在一旁转着佛珠沉吟良久,忽然抬头问道:“你们两个的婚事,最快什么时候能办?”

    阮青枝揉了揉隐隐发痛的眉心,狐疑地抬起头:“不着急啊。怎么了?”

    夜寒却显得有些紧张:“莫非栾大人听说了什么?”

    栾中丞揪了揪胡子,沉吟道:“目前还不好说。但是……今日早朝时,陛下提到您在上书房表现卓越,言语间却并无欢喜,反而隐隐透出几分不满。群臣议事时提及你二人的婚事,陛下却说……”

    他顿了一顿,仿佛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夜寒见状不禁冷笑:“是说婚事不着急,还是说我二人不合适?”

    栾中丞叹道:“说青枝还小,即便明年及笄也不会太着急出嫁;你却已经二十大几了,身边没个人服侍实在不像话……”

    没等夜寒反应过来,阮青枝已不干了:“那老东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先给夜寒纳妾还是怎么着?这事儿得我同意才行吧?”

    栾中丞无奈道:“若是殿下自己要纳妾当然应该先问过你,但如今是皇帝赐的亲事,这可没必要征得你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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